第35章 月26日(1 / 2)
亲爱的日志,
我昨晚实在没法继续讲下去了,所以我现在回来继续讲述我的旅行经历。我不想变成全队最没用的小马,于是我今晚做了个决定。我相信明天我会有许多话想说。到时候我会带上我的笔记本电脑,全程录音,这样整个谈话过程就能得以保存。直接录音可比在事情结束后用语音输入法打字简单多了。
假如我还能回来的话。阴云遮天非常担心我,她觉得那就是个陷阱,她坚决认为我就不应该去。莫里亚也这样想,但奥利弗和乔瑟夫认为这是我们第一次有机会与拥有较高技术水平的组织真正结盟,这是我们唯一不倒退回中世纪的机会。我不知道他们说的对不对。虽然我觉得这不是我最好的选择,我还是同意他们的建议决定前去会面。我不在乎我上次待在这些东西周围感觉有多恐怖,我不会让小马的本能控制我。
去他妈的,我是人类。尾巴和鬃毛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变得甚至比以前更小了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身体被变形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自从我看到那些飞机到现在几周以来,我一直都被一个假说困扰:我觉得也许我们经历的一切就是星球本身的反击。我们对她造成了许多破坏:我们污染了海洋,我们毁坏了许多我们不该染指的东西,我们还往大气中排放毒气。也许这就是我们从没料想过的星球免疫系统。这是盖亚向我们复仇的方式吗?
你也许能改变阴云遮天,你甚至也许能改变奥利弗,但你不可能改变我!就算变形也不能抹去我的灵魂!就算你夺走我的家人、我的同事、我的国家……也不能。
还有个假说:也许这是一个外星人的实验。其他人是对照组,像我(也许还有莫里亚)这样的小马才是他们用以测试人类灵魂局限性的实验品。也许这就像《移魂都市》一样1,整个世界都是虚拟的,目的是研究人类灵魂的本性。
所以hpI就是实验者了,对吧?亦或他们就和他们的名字一样,是人类保存组织。也许美国政府早就知道这场灾难,hpI就是他们对此的反抗。明天我就会知道了。我之前就已经说过了,我坚决反对其他小马和我一同前去,现在我觉得这个决定甚至更加正确,毕竟我在我们这群小马里是最可以牺牲的。就算基因库会因此受到损失,就算失去我后我们的繁殖速度会减慢(慢不了多少,毕竟我根本帮不上忙),失去我的损失也是最小的。我拥有的那些基本技能都可以被替代。
但那些都是明天的冒险。我想要在忘记细节之前把上周的事情都记下来,这样就算我明天死了(或者被抓到外星实验室里解剖去了),至少我不会只能指望莫里亚还记得我最后几天的活动。我想要被记住,哦~~~~~~~~~~~~(顺便一提,这首歌特难听)。
莫里亚还昏迷着,时间也很晚了。我仍然非常警觉,毕竟我没驾驶飞机,那些基本上是电脑和我那没有角的独角兽朋友负责的事情。但天很快就会变黑,所以我不打算走太远。我从洞口跳出来(真想念汉),只带上了我的p90,其他什么都没带,因为讨厌的莫里亚把我唯一的好衣服给毁了,我的鞋也不再合身。我确实还有几条短裤,但我试图穿上它们时它们全都滑落下来,所以就只能这样了。是时候进行我——孤独终日——作为普通小马的首次(也会是唯一一次)裸奔的冒险了!
也许我很小,也许我还裸着,但我全副武装。还好我一直都在练枪,因为我走向一辆停着的车时有一只猎豹从活动舷梯后面窜了出来,以九十迈的速度向我冲来。
我的本能在心底尖叫,想要驱使我逃跑。我看到它的那些尖牙利爪,毫无疑问都比我的大。但我没跑,这其实不是因为我能理性思考。其实我当时并不知道我根本跑不过猎豹,我只知道我把枪带在身边就是想试试它。我转为坐姿,举起枪,连上尼龙搭扣,直到这只大猫足够靠近我才拉动扳机。
我的p90里装满了一弹夹的空尖弹,所以我很确定你能猜出来到底是谁赢了。你不会相信这种小枪打出一梭子子弹来也有如此强大的制动作用。当时我其实并不知道我在干什么,因为我其实因为极度恐惧根本没法思考。本来一枪就能把捕食者制服,我却倾泻出了整个弹夹里的子弹,把猎豹射成了肉泥。看来我把p90叫做小枪也许不太合适,我猜我会这么说只是因为我觉得更大的枪杀伤力会更强些?不管了。下次遇见比利时人的时候,我会为我拿他们的枪找乐子道歉。
就别在意我为什么会在波特兰的机场跑道上碰见来自非洲稀树草原的猎食者了,这确实很荒谬。反正这里已经少了一只了。枪上没有消音器,所以它发出的声音响得让我感觉耳膜都要炸裂了。
我匆忙改造一辆小型丙烷动力轿车让小马能驾驶(这种车的脚踏板的距离其实已经够近了。如果我坐在地面上的话,其实我都能踩到它们。我可以从方向盘上方往外看,还可以用嘴旋转方向盘)。
但我没找到喷气式飞机,只找到了一架和莫里亚坠毁时驾驶的那架相近、操纵杆也差不多的双翼机,看来就只能选它了。剩余时间里我都在找它的钥匙。我得踹开附近几栋建筑的大门,叼着手电筒进行搜索,反正就是这些事情。我不想像偷汽车一样通过热线发动的方式启动飞机,飞机可比汽车危险得多(而且我之前也没试过)。
虽然我很确定她的脖子没受伤,我还是不想搬动莫里亚。但如果我不搬她的后果是会有一只狮子钻进我们的飞机,那我们可就别无选择了。总之我们在飞机里待了一晚上。我把她搬出驾驶室然后锁上门,然后把她抬到舷梯附近。也许真会有什么东西闯进来,但它也得有对握拇指人类水准的智慧才行。我收起舷梯,轻轻一踢把门把手扳到关闭位置。
第一夜(以及我们在那的每一夜)我能听到各种动物的叫声。我睡得不安稳,因为我感觉飞机微微摇晃,有时还有什么东西在抓驾驶室的门。最后金属门还是向我们证明了它比想要闯入的动物的爪子坚硬,因为我们最终安全地度过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我的处境并没有魔法般(它就是因为魔法,哈哈!)地自己恢复,我几乎够不到淋浴器的把手,但这并不能阻止我。我用了一个小时给自己打香波,还赌气似的打理我的鬃毛和尾巴,把这一大团东西重新梳得像毛发,看看这样我是不是就能喜欢上这团东西了(我不觉得这样有用)。
对哦,这还提醒了我。奥利弗今天干了件事。他给我检查身体,又取一些血样,让我有点尴尬虽然我其实不是很介意和他待在一起。他用他的医学魔法检查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由于他以前从没干过化验的工作,所以他对结果不是很确定,但就他看来,我的生理阶段大概是青春后期,刚过青春期一两年这样子。他认为如果我还是人类,我的年龄相当于十六岁。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莫里亚的“袭击”是把我的年龄回拨了七年。